當下,一撥前鋒部隊全數盡滅,現在的又一波夜襲也是失敗。
損失慘不忍睹。
人心也因此戰夜襲打散一地。
心目中最為強大的五千汗國騎兵精銳,明明佔據天時地利人和,卻依舊無法達到擊敗殺滅敵人的目的。
足以說明,慶王麾下是一塊極為難啃的骨頭。
「關鍵最重要的是,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慶王麾下底細。」
「要知道,我們真正的敵人是慶王,而從始至終他都未曾出手。」
沙迷查干臉色極為難看,他都不敢想要是慶王親自出手,又會造就怎樣的駭人場面。
此話一出,不論是汗國文官還是將領,紛紛露出了一抹恐懼。
「現在撤回還來得及,要不然等敵人真的殺上來,我們如何能夠抵擋?」
「連汗國第一猛將都死在了慶王手下,試問在場的各位誰還能夠與之匹敵?」
「慶王行事如此狂妄,必定有所依仗,而我們幾乎還未主力開戰就損失了絕大多數的精銳兵力,若是開戰,我們汗國精銳甚至會全數死在這涼州邊境。」
黑的兒火者聽得煩躁,想要轉身離去。
見此情景,很多人都是看向了沙迷查干,意味十分明顯。
「父汗!」
「慶王軍隊之勇,顯然不是我們能夠匹敵的。」
「哈密衛全軍覆滅,慶王更是派人控制。」
「可見我們對於慶王的情報還是太少,還是回去再做打算才是啊。」
沙迷查干苦口婆心地勸說。
邁出的步子頓住,黑的兒火者猛地轉過頭,陰狠地盯着他,一字一頓:「汗國的可汗現如今還是我,不是你,等你什麼時候當上了可汗再說我的不是!」
絲毫不顧及沙迷查乾的臉面,黑的兒火者陰沉道:「我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,別忘了,你在戰場上的東西都是誰教的。」
氣憤如上,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穩定軍心。
然而卻是大錯特錯,
許多文臣將領雖是沉默不語,但眼底泛起的精光,卻是出賣了他們各自的心思。
這一刻,更無一人站出來附和黑的兒火者。
「唉,」
黑的兒火者咬着牙嘆息,看來今日若是不同意,他即可會在軍中無望。
如今戰場局勢,可謂是格外清晰。
饒是如此,他依舊不肯相信,此番出戰就會淪落的個抱頭鼠竄回到本土的結果。
「開弓沒有回頭箭,既然出兵於涼州邊境,我們就已經沒有退路,現在撤退回去,我們就陷入了被動。」
「大明軍隊定然會派人圍剿汗國!」
這些話不無道理,很多文臣認同地點點頭。
即便如此,還保持沉默地看向沙迷查干。
沙迷查干也不含糊,直言道:「父汗,我們從未說過要放棄對大明的進攻,也從未要停止對涼州的攻擊。」
「我們想說的是,為何不藉此機會養精蓄稅集結更多勇士,撤回去,再行日後計劃。」
「開弓是沒有回頭箭,但眼下大明哪裏會來得及管這些?」
「一個強大的藩王對於我們來說是致命的,同樣對大明朝廷皆為如此,更何況還是剛剛繼位不久的小皇帝。」
這些話宛如一把刀子深深地扎在了黑的兒火者的心口。
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這句話,他今日算是領悟了。
「那你倒是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,說說該如何後撤才能改變日後的結果?」
黑的兒火者顯然有所意動,不過還是故作沉聲。
見事情有所商議。
沙迷查干指着遠處,思索片刻,開口道:「距離這裏幾日的路程,直至河西走廊,我們只需要越過河西走廊回到本土,就能夠養精蓄銳重新再來兵臨涼州,殺滅慶王。」
哦?
黑的兒火者眼神一凌,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計謀。
要說,這大明軍隊可不敢翻閱河西走廊,這同當年的北元王庭為何能夠在草原上稱霸多年的原因。
毫無疑問,明軍在對陌生環境下的戰鬥力銳減,包括行軍的速度也會大大降低。
甚至還要處處提防着汗國人留下的陷阱埋伏。
「接着說。」
「回去以後我們大有時間可以商議如何再圖,大明可不會派人親率過河西走廊,慶王也更不會派人越過。」
「確實如此,就算他們真的要越過,我們也能反手死死咬住他們,將其活生生拖死。」
黑的兒火者重重點頭,看向兒子的眼神內浮現出欣賞自豪。
想來有朝一日這可汗的位置,也必定屬於兒子。
隨之。
眾多汗國文官將領跪拜大聲附和:「大將軍英明,還請可汗能夠早日定奪!」
不知為何,今日面對這些真的有些不舒適。
黑的兒火者捋了捋鬍子,穿戴上虎軀的銀色甲冑發出駭人光芒就如同他的氣息一般。
但身上凌厲卻是不同往日般凌厲,反倒是有種英雄垂暮。
「就這樣辦吧。」
沙迷查干嘴角上揚,恭敬行禮:「父汗英明!!」
眾人就這麼目送着黑的兒火者踩着緩慢地步伐朝着營帳走去,心中懷揣着各自的城府。
同時,看向沙迷查乾的眼神也是充斥着熾熱。
「只要回去調整一番,他日,必定再來涼州取下慶王頭顱。」
「定然要他瞧瞧我汗國人真正勇士的厲害。」
沙迷查乾的話瞬間點燃了眾人怒火,紛紛鬼哭狼嚎起來。
…
涼州邊境,慶王軍營。
大火燒盡以後,很快便是建立起一個個的營帳。
巡邏的士兵也是多了不止一倍。
這也是朱格所命令,畢竟這些個異族向來喪心病狂,誰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離譜的事。
「主公,我們安插在敵人軍中的人回信了。」
馬超捏着一個小小的紙條,臉色凝重。
眺望着遠處濃煙,朱格背着手,淡淡點頭:「所以,他們要撤退了?」
這倒是沒有出乎他的意料。
要麼打,要麼就是撤。
這群汗國人恐怕早已是嚇破了膽。
「敵人更是途徑河西走廊,看樣子是篤定我們不會越過追擊。」
馬超說道。
朱格輕笑幾聲,隨之看向旁邊,道:「岳飛,你即可統軍五千騎兵,劉裕和馬超輔佐,全速追擊!」
「得令!」
三人拱手行禮,背着兵器,一躍上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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