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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池風月事第2章 獻媚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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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罰你是自然,你說出那人是誰?吾可饒你一命。」

    賀今舟站在她背後,盯着她盤起的雲枝鬢髮。

    青時忽然感覺到髮簪被抽下,青絲披散在肩上。

    她一動不敢動,也不敢回頭。

    「青時不知,那會兒叫人誤了方向,錯了線索,再趕過去已滿地屍身,再無旁人了!」

    她說出這句話自己都不信,一陣陣的心驚,這是在老虎面前拔鬍子,不死也得死了。

    「孟青時,你活夠了?」

    他似乎俯下了身子,悶熱的呼吸在她耳邊。

    這般連名帶姓的喊她,死期將至,她忍不住顫慄一陣。

    一雙大手自後慢慢攀岩在她細白脖頸間,摸來摸去,好似下一秒就要使勁。

    他若要殺她,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。

    青時想活,瀕臨死亡的痛苦讓她不由地掉出眼淚來。

    等淚睫於盈,終於鼓起勇氣轉過頭去看他,「侯爺....」

    她只在床笫間喊過他侯爺,是被他逼的。

    賀今舟哪裏看不透她心思,冷冷道「侯府不留有二心之人,孟青時,你是覺着上了吾的榻,就萬事大吉?能得寸進尺了!」

    青時不說話,淚珠兒似脫線般滾落下來,些許還滴在他手上。

    「你說不說?」賀今舟手微微使力,烏黑眸子陰鷙似要噴火,好似真的下一秒就要掐死她。

    青時扭動身子掙扎,嗚咽出聲「侯爺....我真不知...」

    眼淚模糊了視線,她拼命求饒,不能死....不能死....死了阿兄怎麼辦?

    鬼使神差的,青時沒有去掰他握着自己脖頸的手,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臉,....意外地奏效了。

    手上勁道鬆了些許,他眯了眯眼,冷冷發問「為着那人命都可以不要?」

    青時忍不住瑟縮下肩膀,他知道阿兄的下落....他什麼都知道了。

    她想到他穿的官服,去了哪呢?

    管刑事的大理寺少卿陳冠千也在查這件事...他去盤問了?

    「侯爺說什麼....」青時自問還是有一點了解賀今舟的,若她承認了,等來的只怕是更滔天的怒火。

    且不說幽影瞞事的後果是死路一條,就單說她是他暖床的女人,她已做了他的人,若與旁的男子糾葛不清,他真會將她大卸八塊。

    脖頸的手突然鬆開了,賀今舟站直身子,不疾不徐地往外走,她知道他定是要去叫人來行刑。

    侯府中堂的規矩,凡做錯事,犯迷糊的幽影,都要挨上板子,打的皮開肉綻,要躺好幾日。

    但也代表着,她的命被留下了。

    青時不怕痛,初來永安侯府時,受的刑可不少。

    只是阿兄的蹤跡要趁熱打鐵的查,她受了刑動不了。

    時機一晚,怕甚麼也查不到了。

    青時忙爬上去抱住他的腿,「侯爺....」僭越地去拉他手。

    這種可怖親昵動作,她以前想都不敢想。

    青時心裏暗暗生怕,他若一腳把她踢開,她骨頭怕要裂幾根。


    賀今舟眸色深沉,狠狠甩了開她手,冷聲道「不是說自願領罰麼?」

    「青時願受罰,只侯爺別生我氣。」這吳儂軟語說的關切,黛眉微皺,十分在意他心緒的模樣。

    賀今舟嗤笑,這笑幾不可察,他笑她愚鈍。

    她於案事上聰敏,卻把他當傻子,她存的什麼心思,要辦什麼事,他能不知曉麼?

    他今日跟陳冠千通了消息,兵部有人作亂,主令身死,恐又有亂黨侵入,卻被草草了事,只道是互殺。

    其中關鍵一人卻失了蹤影,再見時只剩屍身。

    這其中蹊蹺她不細查,反隱瞞不報,是與那人相熟?

    可惜他早留了一手準備,京樵已去查探出那人還是個男子....

    那麼多人覬覦權位,若他真是那庸人,他躲不過那麼多明槍暗箭,也做不上永安侯的位置。

    賀今舟配合她做戲,有些玩味地開口「吾氣與不氣,你如何說了算?」

    孟青時又咬了咬唇,跪蹲的姿勢,無骨的手攀附在他身上,仰頭道「侯爺叫我做什麼說什麼,我都願意,只侯爺莫要腦了青時。」

    賀今舟定定看着她,叫她站起身來,青時乖覺地站起身來。

    抬眼跟他對望,對面之人,似只森森的野獸。

    「脫了衣衫。」很是戲謔的語氣,眼神還緊緊盯着她。

    青時並無羞意,她在他面前赤裸相呈不知多少次。

    剛侍寢那會兒總要捂了被子遮羞,後來再也沒功夫管這些,只想他快些結束,動作輕些。

    此番事出,他能饒她命已是十分意外,她掌心都是虛汗。

    這場與他的博弈,心驚肉跳。

    她默默地將衣衫脫下,燈火影影綽綽照出她玲瓏有致的身軀。

    雪白盈透映入眼帘,卻有一道刀疤奪目,那時她兩年前為救他受的一刀,也是自那以後,他召了她侍寢。

    其實青時更想要的是財寶,而不是同他苟合。

    中堂人人都因着她侍寢尊她敬她,罵她妒她。有人說等她再侍奉幾年,說不定侯爺會抬了她做妾,再不用做那幽影勾當。

    風言風語青時不大在意,反正....遲早要離了這裏。

    在中堂她身為掌令地位高些,要做的事也多,還要給他暖床,經常忘了食膳,所以並不算是個豐腴美人。

    又因着習武練功練的腰細腿長,腰肢盈盈一握,如柔柳阿挪多姿。

    賀今舟撫上了她胸前那一道疤痕,推她往床榻上走去,聲音緩慢卻有力。

    「你做錯了事,就該罰。既不願受板子,要吾罰你,你都要受着。」

    他將她壓在身下,仔細看着她施了粉黛的臉,知道她這是為隱藏身份所化。

    閃着細細紗光的紅唇比侯府廳園種的西南玫瑰還要艷,還要扎眼。

    女人離床邊的燈火近,橙黃的光線照在她後頸上,透着些許可愛的絨毛,朦朦朧朧。

    再往別處看,香汗凝在光潔的額頭上,明明這麼怕他,卻還要做出這等事來,那人於她,真這麼重要?

    鼻尖傳來她常用來洗髮的皂角香,若隱若現,時有時無。

    賀今舟知道京師女娘都愛用些花荷包放在衣衫上熏,有次他往醉仙樓辦事,聞到身旁女人身上濃烈的玫瑰花香只覺沖鼻子。

    而這女娘從不抹香,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,往下看是純白無瑕的美麗。

    他心頭暗有些異樣,似想壓制住,可又覺得嘴唇莫名有些乾燥,不知為何心跳的有些厲害,他伸手上去輕輕抹了抹她嘴唇上的胭脂。

    「青時明白...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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