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敞乾淨的臥室,內部環境收拾得很整齊,家具陳設透着一股溫馨,顯示着主人的細緻用心。
輕紗窗簾拉攏了一半,燦爛陽光在紅色的實木地板上投射出橢圓形的金色光斑,微風如女人溫柔的手,時而撥動着帘布的一角。
清風與陽光,共同營造出明亮舒適的氛圍。
雖然能從種種細節處看得出這是一間女生的臥室,但在房間中央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,卻正靜靜躺着一個男青年。
年輕人緊閉着雙眼,神色安詳,正陷入一場漫長的酣眠之中。
又過了一會兒。不知是風聲,還是嘆氣聲——
「哈啊」
岑冬生睜開眼睛,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擔任祓除科專員期間積累下來的經驗,讓他已經鍛煉出來了某種本能,在這種本能驅使下,他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思考,而是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。
真炁流動無礙,但身體層面
他很快回想起了之前的事,包括自己覺醒「不死骨」和戰鬥的結束。
頭腦略略昏沉,看來後遺症還沒過去,不是最佳狀態;但經過長時間休憩之後,他再度擁有了戰鬥能力,這已經足夠。
內視之中,真炁流動;臟腑血肉覆蓋之下,金剛石般的骨架一覽無餘。岑冬生有種奇妙的感覺,就只覺得自己好像已非血肉之軀,而是一台終結者機械人。
毫無疑問,他變強了。
岑冬生從床上坐起身,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件睡衣,握了握拳,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勢。
傷口經過細心的處理和消毒,但並沒有綁上繃帶石膏之類的。
考慮到昏迷前的狀況,再加上目前自己身處的房間,幫他處理傷勢的人,肯定是知真姐。
她一定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肉體在休眠過程中正以不正常的速度復原,若是按照普通人受傷的處理方式來反而會抑制生長,所以才會這麼做。
「對了,知真姐呢?」
岑冬生環顧四周,正想下床離開房間去找,隨後便發現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,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——
低頭一看,他想見的那個人正趴在床邊,大概是照看到一半累了,於是乾脆就睡着了。
一頭濃密的黑色長髮蓋住了她的臉,燦爛的陽光照在女人的手和脖子上,初雪般白皙的肌膚在晨曦中熠熠生輝,看起來是那麼恬靜美好。
他鬆了口氣,整個人放鬆下來,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。
安知真聽到了笑聲,醒過來了。她肩膀聳動了一下,隨即慢慢抬起臉。
被壓到的頭髮,亂糟糟地沾在一張還處於睡懵狀態、有些迷糊的臉上。不得不說,很可愛。
安知真第一眼看到了他,視線很快重新有了焦距,落在岑冬生的身上。
女人的雙眸澄澈又明媚,宛如一汪秋水,倒映出他的影子,仿佛她的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
「你醒了,太好了。」
驚喜過後,她和岑冬生一樣露出欣然的笑容。
「謝謝你照顧我。」
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」
「身上很乾淨,衣服也都換掉了」
他開了個玩笑。
「所以,底下內褲也是知真姐幫忙的嗎?」
「明知故問,討厭。」知真姐嗔怪地拍了他的大腿一下,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,「我可是醫生哦,幫病人照顧一下很正常,你不要想歪。」
「你自己都說了比起醫生,更像個實驗員其實以前壓根沒照顧過病人吧?」
「真是的,不要拆穿嘛!」
「對了,我睡了多久?」
開過玩笑後,岑冬生開始詢問正題。
「算上那個晚上,一共一天兩夜。」
安知真向岑冬生描述了他昏迷後小康樓的狀況。
鬼屋消失後,他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「有件事我覺得有些奇怪,就是在集體回歸之前,住戶們全部睡着了。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累了,但後來發現居然一個醒着的人都沒有」
「哦,這倒是正常現象。」
鬼屋是陰炁聚集之地,對於沒有真炁傍身的普通人來說,光是生活在這種地方都是一種負擔;如果時間久了沒能離開,甚至可能會精氣消散而死。
而在鬼屋消失、回歸人間的過程中,人體會自動產生應激反應。為了補充精力,一般就是呼呼大睡,醒來後大吃大喝。
「那他們還會記得嗎?」
「可能會當作一場噩夢。當然,也有人會記得比較清楚,但這就不是我們該關心了。」
人的潛意識會把靈異事件處理成夢境;但當鬼怪與禁師們的情報浮上水面後,就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了,因為那時的人們在潛意識中已經接受了超自然現象的存在,所以能記清楚。
「這麼說來,知真姐,你難道都還記得嗎?」
「誒?」
不知為何,她似乎猶豫了一下,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。
「嗯,記得很清楚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
岑冬生抱着雙臂,微微頷首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她眨了眨眼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「沒什麼,是好事。」
他笑了笑。
「既然鬼屋內部環境對你的影響沒那麼大,就說明你的身體正在逐漸適應,說不定馬上就能成為咒禁師。」
一般人當然沒有容易,即使有煉化真炁的資質,還要得到咒禁才行——不過作為未來的「祖」,知真姐恐怕距離覺醒自己的命運不遠了,他在心裏補充道。
「真的嗎?太好了!」
知真姐一拍雙手,很高興地說道。
「只能看着冬生你戰鬥,卻在一旁幫不上忙的感覺,實在是讓人很無力,又惱火。」
岑冬生只是微笑。
想來以後就是我抱你大腿的時候了。
一次保護能換來遠大前途,天下沒有比這更值得的交易了——
但是,他還是想把這種關係確定下來。
「知真姐,你還記得一周前,就是『鬼屋化』發生之前的那個下午,我們在花壇邊上的聊天嗎?」
「嗯!是提到了需要志同道合的夥伴的事吧?」
「我不知道你需要的是哪種『夥伴』,不過我想以知真姐的聰明才智,應該看得出來,像小康樓內發生的這種事情若是遍地開花,會給人類社會帶來怎樣巨大的改變。」
知真姐一邊聽,一邊不住點頭,顯然對他的話很贊同。
「迄今為止,大部分人還被蒙在鼓裏;但遲早有一天,紙里會包不住火。到那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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