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飯,寧欣洗碗,盛昱出去買了一個簡易的門鎖幫寧欣安裝上。
他說這樣,下次房東就不能私自進門了。
門鎖安裝好,天已經漆黑,盛昱要回學校宿舍。
寧媽媽已經睡着,寧欣便去送盛昱。
沿着活水溝往外走,這裏晚上沒有路燈,只靠旁邊的工地燈光照着,這時,工地已經停止作業,沒了噪音,也沒了瀰漫的灰燼。
他們牽着手走在月下的砂礫路上,腳步『沙沙』作響。
被盛昱牽着,寧欣的心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定。
盛昱停下腳步:「好了,快回去吧。」
寧欣點頭。
盛昱揉揉寧欣後腦勺,微垂眸看着她:「有事給我打電話,要記得,我是你」
他話還沒說完,被寧欣搶先:「男!朋!友!」
寧欣有雙桃花眼,眼角尖微微下勾,眼尾微微上翹,右眼尾有顆不起眼的小痣。
帶着愛意看人時,有媚態。
盛昱低頭,親一下寧欣臉頰,低聲道:「你的男朋友隨叫隨到。」
寧欣的心,瞬間軟成一灘水,靠上去抱住盛昱。
寧欣回到家,給寧媽媽掖掖被子,然後做深蹲、腿舉等力量訓練。
等出了一身汗,她脫掉外套,又練了一會兒空擊。
結束後,寧欣拿着換洗衣物去洗澡。
這裏租金便宜,住的人魚龍混雜,條件也特別不好,就連廁所和澡堂都是公共的。
寧欣平日在學校訓練,在學校洗澡,只有周末,才會來這兒的公共澡堂洗澡。
澡堂很簡約,在棚戶區右側一棟單獨的水泥小平房裏。
左邊是男澡堂,右邊是女澡堂,中間有高約三米的水泥牆隔斷。
寧欣抱着衣服進入女澡堂,或是時間已經不早了,此刻沒人。
她脫掉外套,開始脫裏衣,裏衣往上提了一半,露出一小節腰肢。
突然,她聽見頭頂很細微的喘息聲。
寧欣手頓住,抬頭,分割男女澡堂的牆壁上方,除了有盞黃色的吊燈,其他什麼也沒有。
她動作僵硬兩秒,穿上衣服,抱着換洗衣物又回去。
再次出來時,她提了兩個中型的水桶,平時就是用這兩個水桶接熱水提回去給寧媽媽擦拭身體。
接了熱水,出澡堂,寧欣晃眼看見不遠處陰暗的角落站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在抽煙。
這個男人姓廖,也住在此處,大家都叫他老廖,是個老光棍。
寧欣已經多次見着他了,每次都出現在澡堂附近。
而且旁邊的李嬸也提醒過寧欣,這老廖行為不端。
寧欣沒多看,也沒吱聲,提着水桶回家。
她關上門,又檢查了窗戶,才開始脫衣服。
或是因為剛才,她下意識是警惕的,於是轉身又看了眼窗戶處。
印花紙糊着的窗戶,隱隱約約透出星火,像是…煙蒂的星火。
寧欣走上前,利落拉開窗戶,對着快步逃離的人吼了一聲:「你想看什麼?」
根據背影,寧欣確定是老廖。
老廖沒回頭,快步走進黑暗裏。
『嘎吱』一聲,旁邊李嬸推開門,半個身子探出來:「怎麼了?」
寧欣搖頭:「沒事兒,李嬸,你早點睡。」
李嬸閉上門後,寧欣利落關上窗,「咔」一聲落下鎖扣,找來報紙又貼了一層窗戶。
再洗澡時,水已經有些涼了。
她簡單擦洗後,拿出筆記本,寫上今天的日期,再寫上『盛昱:900元』。
然後,熄燈,上床睡覺。
第二天,寧欣醒來,照顧寧媽媽吃完早餐後,準備出門做兼職。
她收拾好東西,坐在床邊握住寧媽媽的手,像哄小孩兒:「媽媽,你不能出門,要在家裏乖乖等我,知道嗎?」
寧媽媽沒說話,只點頭。
寧欣看了眼床尾貼着的紙條,又看了眼便捷馬桶,出門前再次檢查門背後貼着的紙條,然後離開。
寧欣周日的兼職是在超市門口賣小電器,一個小時二十塊錢。
上午三個小時,下午五個小時,中午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,她可以回去給媽媽送午餐。
今天,她一共賺了一百六十塊。
回家的路上,寧欣在心裏估算着手上的錢,然後去菜市場買了一塊肉。
寧欣以前不太會做菜,也是這半年成長起來的。
她今天炒了小炒肉,很成功,很香。
她想,下次盛昱來,也做這個菜。
周三,訓練過半,教練招呼集合。
隊裏所有人規整站好。
許教練穿了一身運動裝,胸前掛着證件。他站在木桌旁,單手撐在木桌上,臉繃着。
木桌上放着一疊紙張。
他看了眼,冷聲:「向甜,你怎麼回事?體重增加,肌肉含量卻下降?」
訓練場鴉雀無聲,隊裏無人應話。
許教練抬頭,兇巴巴:「過來,把你的體檢評估拿走!」
向甜出隊,走到木桌前,拿走自己的體檢評估。
許教練冷臉無情:「評估不合格的,從今晚開始,加練兩小時!」
這話,引來一小陣稀碎的抱怨聲,又很快收斂。
許教練低頭看了眼桌面,依舊冷聲:「楊曉楨,晚上加練!」
楊曉楨出隊,拿走自己的體檢評估。
許教練側眼一看,忽然放低音量:「寧欣!來!拿走!」
寧欣出列,上前拿體檢評估。
許教練手指敲敲木桌,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:「自己注意一下。」
寧欣因為要照顧媽媽,無法全部配合訓練時間,所以沒瞞着許教練自己的情況。
因此,許教練對她的訓練時間沒有過多要求,平日裏能照顧就照顧。
寧欣低頭看了眼體檢評估,瘦了七斤,肌肉含量也不合格…
寧欣很抱歉,小聲道:「我會注意的。」
說完,她剛轉身,就聽見楊曉楨不滿的聲音。
楊曉楨:「許教練,你不公平!為什麼不讓寧欣加練?我剛才看見她評估分數比我還差!」
一陣靜寂。
好幾秒後,許教練才開口:「楊曉楨,你是不想加練?」
楊曉楨:「我沒有不想加練,但我想要公平的對待!憑什麼寧欣就不用加練?平時訓練,她也經常不在,你也不說她!這一點也不公平!」
說完,她往前走了一步,左右看看隊友,怨氣道:「而且比賽名額,憑什麼每次都有她!」
許教練沉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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