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清早又被一個夢嚇醒。
窗外寂靜無聲。
老公被我噩夢鬧騰了一個晚上,還在補覺中。
醒來的我,慶幸已經到了天明,今天再也不用在黑暗中煎熬時間。
想打個電話給爸媽問問情況,可太早了,不忍心吵醒疲憊的老公。
想拿起手機看看新聞度過分散注意力,可手機亮光會影響枕邊老公的睡眠。
對事事從來不用操心的我,現在事事都得去規劃。
ai jiu應該有點效果,今天過去說服老爸ai jiu,也不痛不癢,唯一的不好就是煙霧濃,老爸受不受得了?
哦,對了gua sha。小時候吃了炒花生肚子疼,老媽替我在背上gua啊gua,然後睡一覺就消化掉了。
前年去旅遊買了幾個guasha板,每家送一個,老媽那裏也有。
家裏多了兩個,等會帶一個過去以備半瞎老媽找不到。
哦,對了,余春春那裏昨天我是不是沒有講清楚?
唉,可能的,我焦慮的部分,她沒辦法切身體會。
等會再打個電話,用更完整細緻的邏輯跟她好好解釋清楚,畢竟是老家親戚,雖然來往不多,看在老媽面子上,也不能得罪。
越細緻越好。
1,老爸病情嚴重,任何的油膩和勞累,都有堵塞腸管爆裂危及生命的風險。
2,我們確實不好意思了,年年聚會,今年老爸重病特殊情況沒辦法過來,真誠道歉。
3,yq管控,萬一病重免疫力差的老爸再得個感冒啥的,雪上加霜,直接去住院,擔心到時不可控。
嗯嗯,這三條應該夠了,電話里再盡力控制好情緒,溫柔溫和。。。不會有問題了。
———突然佩服起自己的機智來了,真的是人需要鍛煉的。
在可控範圍內。
雜七雜八的事情想了一大堆,等老公一醒,不管他同不同意,就開始電話老爸。
「老太婆,老大電話」老爸喊老媽接電話。
「媽,老爸今天晚上脹嗎?」我只問關心的主題,其他已經無心過問。
「哪能不脹啦?你爸已經三天沒有。。(老媽講的是老爸的大號)了,我替他按摩了一個晚上,那麼哪能辦啦」。電話里老媽着急問。
「翻身都沒辦法,我替他撐了腰起來的」。——老媽還在訴苦。
「昨天晚上除了粥,還吃了什麼?」我着急問。
「他吃了粥,吃了兩塊白煮的肉」
「那也不多呀,怎麼會脹。
媽,小春春那裏別去吃吧,吃了的話,老爸肚子更脹,受不了的」,老媽要是同意不去聚會,這是最好的了,不用再花心思去解釋。
「哪能可以不去的啦,一年一次,不去像啥啦?你爸也要去的」我的媽。。。。。什麼時候了,怎麼跟你講不通的啦。
————掛了老媽的電話,用深呼吸來平靜對老媽不顧老爸病情,堅持要去表舅家吃飯的不滿和焦慮。
腦子裏整理好跟余春春講話的邏輯,撥通電話。
「春春,不好意思,昨天我可能沒有講清楚老爸的情況」我強擠微笑,就怕余春春心生不滿。
「到時我去接蕭姑父,又不會吃多少。」
「還講不講親情了?」,還沒等我講完老爸病情,余春春打斷我的話,責問我,給我套了一個不講親情的帽子。
我氣得直接掛了電話。
把昨天腦子裏整理好的三點邏輯用短訊發給余春春,並在後面加了兩句:
「春春,真因為我們是親戚,不希望老爸因為去你家吃了什麼東西致生命危險,而引起你們的尷尬。
這個責任誰也負不了的。
我有一個方法,你看能否採納:你出面跟我爸講,因yq防控,取消聚會。
至於你們自己家是否聚會,我也不會幹涉」。
發完短訊,把手機塞進抽屜。
余春春小時候成績差,從小學開始就在我爸家裏免費補課,每個暑假,我媽都是買菜煮飯洗衣為她服務。
有一次暑假在我媽家裏憋氣,鬧着要回家。我媽想來想去沒有哪個地方得罪她呀。
表舅把她接回家以後,表舅媽打來電話,說余春春因為大姨媽來了,心情不好,所以鬧情緒。
過後我取笑老媽:「你是不是精力過剩,給她買菜做飯洗衣服,每個月菜錢都是多花2千。
現在好了,你沒有服侍好她!成了冤家」。
「啊呀,都是親戚,她要來,不好拒絕的呀」老媽嘴上硬邦邦,心裏大概戚戚然。
余春春後來升學升不上,老爸又想辦法替她找學校復讀;找工作找不到,老爸替她找親戚。
假如因為老爸身體原因不去聚會,而致翻臉不認親戚,那隨她吧。我再也沒有什麼心情跟她反覆解釋。
—————起床吃完早飯。
乘着老公單位里值班,我拿出昨天買的aijiu棒。
帶了兩個洗臉盆到樓上靠露台的房間。
這間房間跟露台相隔幾扇玻璃門。
打開通露台的玻璃門———關上室內走廊跟房間相隔的門———既通風又跟樓下房間隔離開來,在這裏做aijiu試驗應該沒人知道,這方面智商不夠的我自作聰明。
———先用打火機點燃aijiu棒放在臉盆里,然後按照網上說的方法撩出衣服,對着肚臍眼下方位置ai jiu。
———我的爸,我的媽呀,
我眼睛一瞥,只看見我最喜歡的湖藍色塑料盆子,燒了個洞,旁邊都成了焦黑色。
滿屋子煙味。
也看不出肚臍下方jiu得怎樣了,舒服倒是還行,熱熱的,可滿屋子煙味已經看不出jiu的位置。
大致過了十分鐘,停下來看看肚臍下面怎樣了。。
打開燈一看肚皮,「sh..「黑了!
肚臍眼下面的肚子黑了一片。
手指輕輕一碰,「哇」痛得要命。
燙傷了。
又燙出了一個烏漆麻黑的肚臍眼。
在原肚臍眼下面。
嘭嘭嘭,兒子敲門。
問:「媽,你在做啥?怎麼那麼大的煙霧」
「沒啥,沒啥」
「我在做試驗」我躲在煙霧後面隔着門回答。
兒子用鑰匙擰開鎖,一股煙霧竄門而出。
「別響,別響,我馬上開窗開門」,心虛地示意兒子替我保密,不要告訴他爸。
肚皮燙出一塊黑皮,臉盆燙出一個黑窟窿,不是什麼光彩的事,老公知道的話,我會被他一頓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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